Getting old before getting rich, the country’s sudden death by Dr. Tang, Peking University

人口老龄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趋势,也是生产力提高和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任何国家都无法回避这一问题。人口老龄化使得社会中劳动力结构和抚养比(非劳动力人口与劳动力人口的比率)发生重大改变,对就业市场、产业结构、社保体制等各方面带来重大且深刻的影响。

在过去50年里,世界人口形态在向着老龄化不断演进,“银发浪潮”几乎影响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国也于1999年正式迈入老龄化社会,如何解决老龄化背景下的劳动力供给问题,是当前社会关注的焦点。一些发达经济体(比如美国、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亚、欧盟等)皆较早地进入老龄化社会,且随时间推移,人口老化愈发深重。本文以欧盟应对人口老龄化采取的相关政策为视角,为中国有效应对老龄化危机提供经验借鉴。

欧盟经验

1.退休政策改革

欧盟各国近年来对养老金和退休政策进行了一系列相关改革。在人口老龄化和劳动力市场变化的情况下,提高退休年龄可以带来双重红利,一是改善公共养老金的财务收支平衡;二是促进老年劳动力持续就业。因此,大多数欧洲国家近年来都提高了法定退休年龄。从2014年开始,意大利、丹麦、荷兰等国将退休年龄提高至67岁,英国和爱尔兰将退休年龄提高至68岁。波兰、斯洛文尼亚、爱沙尼亚等中东欧国家也正逐步提高退休年龄。

与此同时,欧盟大多数国家对提前退休政策也进行了改革,并建立了基于退休年龄的养老金指数化机制,以有效抑制提前退休,从而提高老年劳动力参与率。例如法国规定如果在56-59岁之间提前退休则必须工作满42年;德国规定年满65岁且工作45年才有权退休且不扣发养老金,否则会根据年龄和工作年限每月扣除0.1%-0.5%的养老金。此外,一些欧洲国家对失业保险金和伤残养老金也进行必要规制以抑制提前退休。

2.终身学习策略

建立老年劳动者终身学习、职业教育和培训机制是年龄管理的重要内容。2005年,欧盟27国55~64岁劳动力受过大学以上高等教育的仅占21.1%,只受过高中以下初等教育的占36.5%。这表明欧盟一些国家老年劳动力的知识素质和受教育水平还需要进一步提高,加强教育和培训以提高受教育水平和改善就业能力是促进其持续就业的重要措施。

从2000年欧盟实施里斯本战略开始,加强终身学习、职业教育和培训被视为提高全球竞争力的关键,在欧盟各成员国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并得到了普遍响应。2010年欧盟25~64岁成人职业教育和培训参与率平均为9.1%,“欧盟2020”战略提出到2020年这一指标将达到15%。

欧盟近年来在加强老年劳动力职业教育和培训方面主要采取了以下措施:一是强化终身学习战略,芬兰、瑞典、奥地利、斯洛伐克、葡萄牙、波兰等国都实施了鼓励劳动者终身学习的政策;二是加强老年劳动力在职培训,奥地利、比利时、德国等国实施了在职培训计划(in-worktraining)帮助老年劳动者提高工作技能;三是对老年失业人员开展培训,爱尔兰、捷克、斯洛伐克等国采取“一站式服务”加强职业教育和培训,以使老年失业人员提高工作能力并重返劳动力市场就业。

3.劳动力自由流动政策

在保障劳动力市场可持续性问题上,欧盟采取增强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的措施,这虽然不能彻底解决人口老龄化的问题,但却可以缓解由于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劳动力供给不足的局面,为欧盟各国老龄化的加剧争取到时间。欧盟各国中,老龄化程度较高的国家就可以通过欧盟的劳动力市场一体化,从其他劳动力供给较为充足的国家引进劳动力,来维持本国目前的经济发展和福利制度。不仅如此,这些来自欧盟新成员国的劳动者们往往有着较高的生育倾向,这样可以提高欧盟老龄化严重的老成员国的生育率,缓解老龄化。

由此可见,为了欧盟的可持续发展以及欧盟劳动力市场问题的解决,劳动力的自由流动是非常必要的。而欧盟也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在进入21世纪后,欧盟采取了许多措施,积极推动劳动力在内部的自由流动。

政策启示

根据欧盟委员会的数据显示,欧盟各国实施的这些政策改革使养老金缴纳数额增加的同时,减少了养老金的支出,有效缓解了欧盟各国在养老金支付方面所面临的巨大压力;老年工人的就业比率逐年提高,在不断提升自我创新能力和技术技能的同时,创造更多社会财富;劳动者的自由流动让失业者在其他地区获得就业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延缓老龄化尤其严重的国家劳动力减少速度,缓解了人口老龄化对社会保障制度的冲击,保证的劳动力的稳定供给,为欧盟经济的可持续性增长奠定基础。欧盟各国促进老年就业的经验,对我国具有以下几点政策启示。

首先,欧盟的经验表明:促进老年劳动力持续就业的年龄管理战略是有效应对老龄化危机的关键,政府应将年龄管理升级为国家战略,加强顶层设计并采用综合的方法。在全国范围内适时实行弹性退休制度,鼓励延迟退休和退休再就业,调整养老金缴纳和发放比例,既能缓解财政养老金负担,又能使继续劳动者获益,这是完全可行的。

其次,大力开发老年人力资源。教育和培训是开发老年人力资源的主要途径,政府应鼓励老年人积极接受再教育,组织老年人参与,开展终身学习,大力发展和推进老年教育,坚持“学以致用”的原则。这不仅是缓解老龄化趋势下劳动力市场逐年萎缩的重要举措,也是构建和完善社会终身学习战略的需要。

最后,加快推进我国户籍制度改革。劳动力自由流动能够保证资源合理、有效的配置,增加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对经济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我国长期以来处于“农”与“非农”的二元格局,至2014年提出户籍制度改革,近年来已经初见成效,又一次“解放”农民,为我国统筹城乡发展,促进劳动力在国内自由流动提供了依据。

延伸思考

日本作为东北亚地区率先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发达经济体,对我国也有着极大的启示作用。2015年起,为应对老龄化的严峻态势,日本政府集中出台了一系列新政策,将老龄化应对提高到全局高度,包括发布作为整体部署的“新三支箭”,规划“综合性社区照料体系”以整合养老资源和控制社保支出,实施新的签证和外交政策以吸引护理劳动力和推动养老产业发展,开发应用老年护理科技等。

作为新兴发达国家的韩国虽然进入老龄化的时间略晚,但是截至2016年65岁及以上人口比例已超过13%。金砖五国中俄罗斯由于长期的低生育率导致人口老龄化,表现出“未富先老”特征,巴西也于2010年前后步入老龄化社会。这些新兴经济体关于劳动力市场可持续发展的政策可能比欧盟经验更能给予我们启示,期待你们的思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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